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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也没人“罩”你!揭口罩断供之谜:工厂花五倍工资招人然而……

admin 4年前 (2021-01-04) 阅读数 367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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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浩浩荡荡的人类大迁徙后,上班族将走出“隔离温室”,走向拥挤的街道,挤进人满为患的地铁,踏入人群聚集的办公室,排队吃食堂大锅饭……上班了,一个现实的问题摆在面前——没有口罩的“我”怎么办?

  中国是世界最大的口罩生产和出口国,年产量占全球约60%,在疫情未发生之时,中国口罩最高日产为2000多万只。

  然而,当口罩成了必需品,甚至奢侈品,口罩王国,也“一罩难求”。湖北多家医院口罩等物资库存为“0”,口罩经销商因没口罩不敢出门,有人一次性口罩用一周舍不得扔,协和医院为省物资六小时不吃不喝,国外十天三国只买到一只口罩,一批发往重庆的9件口罩被大理“截胡”上了热搜,厦门买口罩先摇号……

  口罩厂商:封城后,原材料进不去,最缺滤材,复工率不到40%,三倍工资都招不到人;原料公司:核心滤材产能严重不足,业务少股票却爆炒,订单已排到3月;经销商:手里早没口罩存货,物流贵,成本高,能进到货也不敢卖,担心被举报……

  “工人都在被隔离,只能招一些附近的居民来干活,开工率不足30%-40%。”一家湖北仙桃的口罩厂商对凤凰网财经表示。

  湖北省仙桃市,距离武汉不到一百公里,被称为“无纺布之乡”,拥有全国近50%的口罩和防护服的生产能力,也是湖北省口罩的主要生产地和供给地。此前,湖北省委、省长王晓东还亲自去仙桃现场办公,指挥口罩生产。

  继1月23日,武汉封城后不到一天,仙桃等六座武汉周边的城市也宣布“封城”。由于口罩需求量激增,春节前,仙桃一些口罩企业提前复工。然而,封城的情况下,产业链艰难运转。

  “封城了,我们更买不到原材料,招不到工人,生产了也运不出去。”仙桃口罩厂商李东(化名)说道。

  李东提到,目前原材料最缺的是口罩的过滤材料,但仙桃本地生产滤材的企业只有几家,平时,滤材需求并不大,企业一般存货不多。“外面的原材料也运不进来,供应量不够,我们就断断续续生产,有材料了就产。”

  “仙桃是疫情重灾区,给三倍工资,工人都不一定来。目前,我们工人工资每天不低于500元,而以前同样岗位只要100元,一些技术岗位工资甚至上千。”李东说道。“我自己也不去工厂,在家隔离。”

  多位厂商均反映,由于招不到工,买不到原材料,工厂复产量不足疫情前的一半。“工人一般每天的工作15个小时以上,即使这样,产量也提不上来。”

  天眼查数据显示,截至2020年2月3日,中国经营范围含“口罩”“呼吸防护”的企业共有16582家,涉及上市公司11家。16582家口罩商中经营范围明确包含医用口罩企业数量仅633家。1万多家口罩厂商中有97家注册地位于湖北仙桃,其中明确经营范围含生产医用口罩企业数量仅5家。此前王晓东也透露,仙桃仅有两家企业生产美国标准的医用防护服。

  即使是口罩生产大国,医用口罩却非常匮乏。工信部此前表示,中国口罩产量达到一天1000万只以上,但医用口罩产能每天只有60万只。

  凤凰网财经还了解到,为了保证口罩质量和控制价格,近期,当地政府已关停了多个民用口罩厂和不达标、生产三无产品、假口罩的厂商,多家口罩厂商还收到了处罚罚单。

  仙桃市场监督管理局官方网站发文称,1月28日,为开展防护用品质量安全检查,保障口罩和防护服正常生产,由市市场监督管理局班子成员牵头,分为10个检查组,出动执法人员300多人,对全市无纺布企业及有关经营单位进行全面检查。

  2月2日,仙桃市疫情指挥部发文通告。通告称,要加强市场监管,从严查处违法。要对通过巡查、检查、举报投诉等各类渠道发现的违法行为,要迅速组织力量从快从严从重查处,涉案产品一律依法扣留。

  风险太大,一抓重罚,一些民用口罩厂也打了“退堂鼓”,“人工、材料也贵,价格透明化了,也赚不到什么钱。”

  也有民用口罩厂商质疑政策“一刀切”了。“民用确实达不到医用的防菌标准,但也不能说是‘假口罩’,只是一些人拿到药店去卖,误以为是医用口罩了,但其实超市可以正常销售,也不会被查。目前医用口罩紧缺,民用口罩可以部分替代,我们自己就戴民用口罩。”一位被关停的民用口罩商说道。

  多位口罩厂商还向凤凰网财经透露,目前大型的医用口罩商和一些民用口罩厂商都由政府主导生产、采购和配送,销售环节基本由政府统一调配。“优先湖北,其次是调配供应本地。”

  “政府会每天下达指标和任务,每天数量都在变化,我们只负责生产。”一位仙桃的医用口罩厂商对凤凰网财经表示。

  滤材是口罩核心材料中的核心。N95、医用外科口罩实现“防病毒”的手段都是依靠“过滤层”吸附、阻隔病毒等微颗粒,过滤层主要由聚丙烯熔喷超细纤维构成。

  根据公开报道,目前全国各地多家滤材生产公司已紧急召回员工,进行口罩滤材复产,有的工厂甚至在春节前就接到通知复工。

  “公司取消了部分员工的春节假期,所有口罩滤材生产线小时运行。材料生产完后,由政府统一调配。”一家滤材公司厂商对凤凰网财经表示。

  “我们虽然开三倍工资,但很多员工都被隔离在家,各地封路,工人买不到返程票,完全复工很难。”塑料厂公司管理人员杨力(化名)说道。

  为了复产,杨力挨个给工人打电话,但最终确认能返程的员工不到30人。无奈,他只有临时外聘本地员工。

  另一家滤材公司老板也提到,工人远远不够,电话被打爆,接到的滤材订单已排到3月中旬。“因为产量有限,公司一般优先给政府采购单位。”

  需求的增加、人工成本高企直接造成了口罩原材料的暴涨。据一位业内人士介绍,普通口罩滤材价格已经从过去的3万多每根涨到了8万多,至少翻了一倍,有些材质甚至翻了三四倍。

  从口罩用料来看,医疗用口罩一般为多层结构,原料以高熔指纤维聚丙烯(简称“PP”)为主。目前国内高熔指纤维生产企业共31家,2019年国内产量约90万吨。一吨可生产一次性外科口罩90-100万只,而生产N95医用防护口罩只能是20到25万只。作为口罩的上游,这个材料主要由包括中国石化、上海石化、卫星能源等公司供应,相对充足。

  然而,作为产业链中上游的滤材生产企业却相对较少,且产能不足。凤凰网财经不完全统计,公开报道中宣布开工的滤材公司不到10家,包括欣龙控股、泰达股份、洁特生物、金海环境、亿茂滤材、中瑞环保、俊富公司、再升科技等公司。

  部分公司的主营业务还并非是口罩滤材。比如泰达洁净口罩过滤材料的2018年销售收入为2972.36万元,占其营业收入的31.24%,占泰达股份营业收入比重较小,仅为0.15%。

  洁特生物更是出现“口罩乌龙订单事件”。董事长袁建华在1月22日挂牌仪式中“吹牛”公司要紧急生产1000万个口罩,并表示刚接到广州市相关部门的200万个口罩订单。但很快公司澄清,由于原材料储备不足,难以完成200万个口罩的供货。

  洁特生物的口罩业务主要由子公司广州拜费尔空气净化材料有限公司经营,业务占比并不高而且长期处于亏损状态。

  一些公司甚至不惜紧急调整生产线来生产过滤材料。比如金海环境召回绍兴地区的员工回厂,并24小时进行生产,将生产过滤材料生产线口罩的过滤材料。公司称,过滤材料业务占比预计不到10%。

  国家发展改革委副主任连维良近日给了回应,“疫情过后富余的产量,政府将进行收储,只要符合标准,企业可以开足马力组织生产。”

  “一罩难求”成了这个春节最真实的写照。买口罩变成了摇车牌号,买上口罩像中了彩票,一次性口罩反反复复用一周……

  “我们科室收诊的都是确证病人。医院会尽量保证每人一天一套,如果缺东西会用东西替代。为了省口罩和防护服,我们一待六七个小时不吃不喝,因为换了就没有了。”一位协和医院对凤凰网财经表示。

  张弘是一个老北京,做了几十年的药店生意。他的药店在大年三十那天就没有口罩库存了,至今也没拿到货。“我此前库存一两百包(每包20个薄的一次性医用口罩),但两天就卖空了,在疫情之前,每天只能卖8包左右。”

  张弘后悔当初没给自己多留几袋口罩,导致留给员工的口罩都不够了。为了节约仅剩的三包口罩,张弘将春节值班员工从四位减少到一位。“能节约点就节约点,我现在也尽量少出门。”

  另一位口罩批发商告诉凤凰网财经,“此前进货的那家仙桃口罩厂停产了,自己手里也断货了,一个库存都没了,现在只能关在家里不出门。”

  当口罩成了全民“必需品”,价格自然“一浪更比一浪高”。“一次性口罩从过去每包(10个)2元涨到了每包36元。N95口罩基本半个小时一个价。”张弘说道。

  不仅是国内,国外也“一罩难求”。凤凰网财经了解到,包括日本、法国、意大利等地部分城市口罩已经脱销了,且“一天一个价”。比如巴黎,此前50只装的FFP(欧版)口罩价格从每盒15欧元涨到了近200欧元(约人民币1500元),100只装的一次性口罩从每盒20欧元涨到了100欧元(约人民币767元)。

  据《厦门日报》消息,厦门自1月29日起实行“口罩预约登记”制度。厦门户籍市民或在厦门缴纳社保的人员只需进入“i厦门”微信公众号,点击口罩预约,即可在线登记,摇号购买。

  “大理请把物资还给重庆”上了热搜。一批发往重庆的9件口罩,被大理政府紧急征用。重庆曾发函要求索回物资,但口罩已发放无法追回。

  戏剧的是,就在全民都在寻口罩时,凤凰网财经发现了一个怪象,一些能拿到货的商家反而“蹑手蹑脚”了。

  据不完全统计,近期,包括北京、湖北、上海、广东、浙江、江苏、江西、福建、深圳、四川、重庆、天津等近20个省份的市场监管部门发布医疗用品与药品价格提醒告诫书,严禁相关经营者囤积居奇、哄抬物价,推动口罩等医用商品价格大幅上涨。

  根据《价格违法行为行政处罚规定》,情节较重的处50万元以上300万元以下的罚款,直至责令停业整顿或者吊销营业执照。对情节恶劣的典型案件,将予以公开曝光。

  2月4日,北京就查获一起了贩卖假口罩案,其中包含9001型号(无空气阀)和9002V型号(有空气阀)口罩共2万多只假冒3M口罩。

  “确实有很多发‘国难财’的,我们本地一家店卖的口罩轻轻一撕就坏了,还卖3块钱一只,后面就被举报了。”山东一家药店老板说道。

  “一般厂商都不会给,他们也知道卖得贵,不敢担风险。但是我们药店要开,万一居民拿着举报了,那可是要赔很多钱呀,所以,还是不卖了。”张弘说道。

  另一家药店老板说道,“有渠道能拿到一次性医用口罩,每只5块钱。拿货已经很高了,加之物流只有顺丰送货,只能卖高价,不能卖个口罩亏了吧?”

  薄薄一层如纱般的口罩,未经任何杀菌消毒,被工人们徒手装进印有“河南飘安集团有限公司”字样的包装袋中。这是近日在网络上引发关注的一段视频,生产口罩的作坊内阴暗嘈杂,原材料和半成品散落一地,卫生状况令人担忧。

  新京报记者从河南省长垣市公安局获悉,涉事“黑”作坊负责人已被警方刑事拘留。然而,在警方切断了这一条假冒伪劣口罩的生产线后,湖南、湖北、河南、安徽、辽宁等地有消费者反映,自己购买到疑似假冒的“飘安”口罩。

  新京报记者了解到,目前多地公安、市场监管部门接到消费者投诉后介入调查,并对涉事商户进行查处。其中,河南省长垣市检察院对7名制售假冒伪劣口罩者批准逮捕。

  连日来,北京、湖南、湖北、河南、四川、安徽、沈阳等地的消费者向新京报记者反映,他们在药店或超市买到了疑似假“飘安”牌口罩。

  2月4日,湖北麻城的胡先生告诉新京报记者,其日前在当地一家药店购买了一包一次性口罩,透明的包装袋上印有两条交叉的蓝色条纹,口罩品牌及名称显示为“飘安”牌一次性使用口罩,每包20只,每只口罩多为薄薄一层,如薄纱一般,手轻轻一扯即破。

  胡先生表示,当地还有其他药店售卖此类口罩。2月1日,他向市场监督管理局报案。当时麻城市市场监督管理局工作人员回复称,其买的是假冒伪劣口罩,目前费用已经退还,涉事商户也已受到处罚。对于假冒口罩来源,当地仍在调查。

  2月5日,家住北京丰台区的孙先生告诉新京报记者,为做好疫情预防,他于1月23日下午,在丰台翠林小区东门元亨利康大药房,共花费56元购买了两袋“飘安”一次性口罩,每袋有10多只,颜色分别为紫色和蓝色。

  孙先生说,起初自己并未在意口罩数量、生产厂家以及薄厚程度,后来在看到相关新闻报道后,发现自己购买的口罩疑似假冒伪劣。经检查,他购买的口罩包装未印生产日期和保质期,也没有检验合格证。

  新京报记者注意到,上述受访者购买的“飘安”口罩包装袋上印有河南飘安集团有限公司联系方式。记者拨通电话后,对方称其并未生产过该包装及该颜色的口罩,认为消费者购买的口罩为假冒伪劣产品。目前,孙先生已经向北京市12345市民热线举报,等待相关部门处理。

  市民姜女士说,1月23日傍晚,她在北京市朝阳路百好堂大药房七分店购买了四包“飘安”口罩共计80元。口罩质地同样只有薄薄一层,无防菌作用。

  对此,涉事百好堂大药房母公司——北京百好堂医药经营有限公司一名负责人回应称,由于疫情蔓延,药店内的口罩一时间变得紧俏甚至脱销。公司方面从批发商处购进口罩后,未严格检查便上架销售,目前已开始召回,消费者持购买口罩凭证和口罩到其连锁药店,工作人员均会处理。

  “我们也是受害者。”上述负责人表示,目前其公司针对假冒伪劣“飘安”口罩一事已经向市场监督管理局和公安报案,正在等待执法部门追查口罩生产窝点和具体处理结果。

  新京报记者向涉事药店所在地的市场监管部门以及北京市12345市民热线反映,对方表示目前正在调查。

  除了线下超市、药店,部分电商及微商也涉嫌售卖假冒伪劣口罩。北京市民孙先生告诉新京报记者,1月25日,其妻子在某电商平台上的一家名为“伊睿雅配饰专营店”里购买了“飘安”牌口罩,98元1包,20只装。之后,关注了相关新闻报道,发现所购口罩与报道中的假冒口罩基本一致。

  孙先生说,其事后联系涉事网店反映该问题,但对方一直为系统回复。“就是希望商家召回口罩,平台和执法部门对商户做出处罚,并追查货源。”

  此外,新京报记者以“飘安”“飘安口罩”为关键词在多家电商平台上检索,发现平台已经对关键词相关的商品屏蔽或下架。还有电商平台发布“口罩禁令”,截至2月4日,永久清退15家涉嫌销售问题口罩店铺,并将5家商铺移交执法机关处理。

  新京报记者注意到,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仍有电商通过变更商品信息、错开关键词等销售假“飘安”口罩,所售口罩颜色各异,有黑色、粉红色、等,甚至还有商家在商品详情页面标出假一赔十、七天无理由退货字样。

  有关假“飘安”牌口罩流入市场一事,新京报记者梳理发现,1月29日,浙江省台州市椒江区市场监督管理局根据相关线索对某医疗器械有限公司进行检查,发现24万只假“飘安”口罩,并予以查扣;1月30日,安徽省肥东县市场监管局接群众举报,对合肥市玉永大药房连锁有限公司肥东三店正在销售的假冒伪劣“飘安”口罩进行查扣。

  此外,河南漯河、辽宁桓仁、福建莆田以及湖南长沙均查出假“飘安”口罩流入市场并销售。2月5日下午,新京报记者从湖南省长沙市警方了解到,在警方近日侦办的假冒伪劣口罩案件中,涉及已销售的假冒伪劣“飘安”口罩近200万只。

  长沙警方举例介绍,1月23日,长沙市高桥医药流通园康美源保健品店店主张某光为牟取暴利,在明知是假货的情况下,以0.3元/只的价格,从非法渠道购进假冒伪劣的飘安牌医用口罩106万只。次日,张某光转手以0.75元至1元/只的价格将106万只口罩销售至长沙、娄底、岳阳、衡阳等地的多个下线万余元。之后,这些口罩流入诊所、药店、超市以及微商的手中。目前,警方将该案的5名犯罪嫌疑人控制,并查获5家售假门店。

  针对有人通过微信销售假冒口罩的情况,长沙警方介绍,在另一起案件中,警方查明:犯罪嫌疑人张某将85万只假冒伪劣飘安牌医用口罩以0.06元/只的价格销售给高桥大市场新政百货的经营者匡某,匡某以0.12元至0.25元/只的价格销售给崔某奎和刘某,崔某奎又以1元/只的价格销售给刘某凡,刘某凡再以3元/只的价格通过微信进行销售。

  警方介绍,这些假冒伪劣口罩只有极为轻薄的两层疑似纸浆层,没有防护层,无法起到有效防护的作用。目前,该案6名犯罪嫌疑人被控制,4家售假门店被查,涉及已销售的假冒医用口罩85万只。目前,该案仍在进一步侦办中。

  河南长垣被称为“中国医疗耗材之都”。据央视报道,疫情发生后,河南长垣为了保障医用口罩和防护服的供应,70多家医用口罩生产企业召回员工。位于长垣的河南飘安集团有限公司官网显示,其公司生产的医疗卫生产品销售量占市场份额48%以上。

  据河南飘安集团有限公司发布的声明,其生产的口罩以蓝色为主,少量白色,没有生产过粉色口罩,该集团生产的正规口罩名称为“一次性使用医用口罩”,产品包装数量都是10只,假冒的口罩名称是“一次性使用口罩”,每包为20只装,且每只正规“飘安”口罩上都有“PIAOAN”字样。

  此前,河南飘安集团有限公司配合当地警方和市场监管部门查处多处“黑”窝点,警方对涉事人员做出刑事拘留的措施,并追查已售口罩数量。

  2月5日,新京报记者从长垣市公安局获悉,2月4日21时,周某、谢某杰、张某辉、张某超、李某敏、苏某松、付某鑫等7人,分别因涉嫌销售假冒注册商标的商品罪、假冒注册商标罪被长垣市人民检察院依法批准逮捕,现羁押于长垣市看守所。

  嘎嘎嘎……热风密封机独有的声音在防护服的无尘生产车间里此起彼伏,组成了冲锋的号角,生产主管鲁柏青忙碌而细致地检查一针一线,一孔一扣,“密封条必须百分百封住近万个,防护服才能线日,广东康尔医疗科技有限公司(简称康尔医疗)正式投产广州第一批国家标准的医用防护服,日产量有望突破2000件。17年前SARS爆发,湖南人鲁柏青还只是康尔医疗一名隔离服的缝纫工。如今,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来袭,组织防护服生产的使命又落在她肩上。

  防护服严重紧缺,全国都在激活潜在产能。为了减少损耗,前线医护人员不上厕所不敢喝水。大年初一,康尔医疗董事长王翠红突然接到广东省工信厅的紧急命令,“马上转产灭菌型医用防护服,武汉现在非常紧缺。”然而,康尔医疗当时压根就没有医用防护服生产线。从“不可能的任务”到广州第一条医用防护服生产线天都经历了什么?

  医用一次性防护服要求在净化条件下生产,康尔医疗的无菌手术衣生产车间提供了最重要的生产环境保障,因此被政府寄予厚望。“感觉到使命在身,无论如何都要把防护服给做出来。”王翠红在接到任务后,立即启动了筹备工作。原材料采购、机器采购、工人招募、医疗产品市场准入申请……在大年初一,每一项工作都困难重重。

  王翠红第一时间联系了常州市的一个厂家,采购到了防护服的生产设备。“知道我们是为了支援疫区,这个厂家连夜就给我们找到就近的货源,第二天机器就到位了。”

  机器的问题解决了,如何才能找到熟练工人?“我们起码需要几十名缝纫工才能打样试产,最好是有制衣厂工作经验的,经过培训后能很快上手。”经过白云区工信局广泛发布招聘信息,到了正月初四的时候,康尔医疗终于凑到了30位左右的工人,其中有20名是年前回老家的员工。

  “员工们对于抗击疫情都十分积极,二话不说就回来一起战斗了。”鲁柏青是抗击SARS的一位老兵,对于年轻的工人们不顾危险回到生产一线,她仿佛看到了以前的自己。“湖南、四川、贵州……工人们从四面八方赶回广州,有几位工人包了一辆私家车绕过疫区直奔广州,公司都全部承担了路费。”

  在康尔医疗的防护服无尘生产车间,最关键的一道工序让记者印象深刻,密封机的机器臂重复地左右摆动,工人们把双手握住防护服的针线口,一寸一寸地让密封条把近万个封住,保证病毒、细菌无法闯入。记者看到,防护服的拼接处多是弯曲的,工人只能依靠自己双手的熟练程度提高效率,而不是机器。

  “刚开始的时候,工人们半个小时才能用封条封好一件防护服,到了第二天,20分钟就可以完成。正式试产后,我们已经可以实现15分钟封好一件。”鲁柏青告诉记者。

  防护服的生产能力也得到大幅提高。“从一天二十几件,到了一天100件,第3天试产的时候就可以生产200件了。现在,我们已经可以日产1000件了。”王翠红告诉记者,“全面复工后,人员全部到位的话,我们每天的产能有希望突破2000件。”

  虽然人员、机器初步到位,但是防护服属于灭菌医疗用品,正式生产还需经过层层审批。按照正常的审批流程,正式上市最短需要一年。不过,广东省很快就启动了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一级响应,为最大限度挖掘防护服等紧缺物资的产能,开设了应急物资快速审批通道。“政府跟我们说,只要生产出来的防护服经过第三方检测,就可以马上投入生产。”王翠红告诉记者。

  年初六,康尔医疗的第一批防护服样品正式送至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总局广州医疗器械质量监督检验中心。2月4日,好消息终于传来。“你们的无菌级医用防护服成功通过检测!可以正式生产了!”电话那头把检测结果第一时间通知王翠红的不是检测机构,而是广州市工信局的一位主管领导。“我们一直在着急地等待检测结果,其实政府盯得比谁都紧。”王翠红表示。

  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防护服的制作工艺都十分复杂,需要依靠熟练工人手工缝纫,无法大规模机械化。平时没有疫情暴发,市场的需求不大。事实上,防护服不是一门容易来钱的生意,所以生产的企业不多。

  面对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患者,医护人员是离病毒最近的人。疫情发生以来,不断出现医护人员被感染的事件。医用防护服能够有效防止水、血液、酒精等液体的渗透,避免在手术过程中病人的血液、体液及其他分泌物中携带的病毒、病菌传染给医务人员。

  医用防护服在目前的疫情之下,远远无法满足一线医护人员所需。由于防护服实在太过珍贵,武汉不少医生宁愿不吃不喝,不上厕所,尽量延长防护服的使用时间。1月26日,中央赴湖北指导组成员、工业和信息化部副部长王江平曾透露,“湖北省给工信部提供的需求清单显示对医用防护服的需求为每日约10万件,但符合中国标准的产能许可的企业只有40家,分布在14个省,总的生产能力每天只有3万套,供求矛盾非常突出。”目前,全国各地都在想方设法提高医用防护服的供应。

  哪个环节赚去了大头?近日,上证报记者采访了口罩产业链上下游企业,试图摸清口罩产业链最新脉络。

  价格体系稳定口罩的原材料主要是聚丙烯加工后制成的无纺布。经加工企业剪裁等工艺制作而成的口罩,将通过直销或者经销商向B端(企业用户)和C端(个人用户)两个方向进行销售。

  由图可见,聚丙烯价格目前处于低谷期。尽管口罩需求量陡增,但山东地区某炼化企业高管表示:“目前聚丙烯产能充足,不存在供不应求的情况。”

  据上述炼化企业高管介绍,根据下游的不同用途,聚丙烯也分成多条生产线。生产线之间可以快速转换,保证用于口罩生产的聚丙烯材料供应充足。

  无纺布龙头延江股份董秘黄腾向记者表示,在企业生产的过程中,其化工原材料端没有涨价,公司无纺布产品也没有进行调价。

  黄腾进一步表示:“公司此前并没有直接用于口罩生产的产品。疫情出现后,当地政府迅速来企业调研。专家组在调研后表示,公司的多款产品可以用于民用口罩生产,公司将在春节复工后(2月9日后)组织技术人员进行项目评估,与下游厂商进行对接,以缓解市场原材料供应不足的局面。”

  。欣龙控股在互动易平台表示,公司用于制作口罩的高效无纺熔喷过滤材料,近期订单明显增加,相关车间春节期间不停产。

  山东威海一家不愿具名的中小型口罩生产企业负责人向记者透露:“我们也被当地政府督促复工,但以往公司是按单生产,无纺布这类耗材不会多囤。这次政府统一组织配货,稳定价格,并通过直接现金补助、利率补贴等方式给公司提供了近100万元的支持,用于原料采购、支付员工加班工资等。”

  据记者了解,大型企业防护用品的流通有两个渠道。一是直销到B端的医疗机构,二是通过代理商向下进行分销,这一部分会出现分化。流入C端的中间环节多达数层。

  一位济南地区口罩生产企业的相关人士向记者讲述了一个现实案例:S省A公司通过一级代理商B,将口罩发往Z省二级代理商D,D将货物又转卖给S省的客户E,最终E再向零售客户销售。原本同省的货物这样周转一圈,时间耗掉了快两周。最后到终端消费者手中,口罩价格至少涨了4倍,但货还是那些货。这种流通过程中的损耗,给终端价格造成了很大影响。

  上述人士表示,A公司货品出厂有最低量要求,E的体量难以达到其标准,只能通过代理商拿货。口罩从出厂到客户手中,多一级代理商的存在,其单品价格就可能翻倍。现在人人抢货,中间代理商的层级也越来越多,这也是目前政府介入到采购流通环节的主要原因。

  蓝帆医疗护理事业部副总经理张永臣向记者透露:“公司有相当一部分防护用品由政府统一调配采购,确保稳定流入市场。”

  张永臣表示,公司在10天内出现了800家新增客户,这部分客户订单大小不一,产品流向也很散乱。有时货品发出后,很多因为交通受限,积压在物流公司货仓,公司为了加快产品流通,有时就需要自行拉回货物,重新配送,有的道路被封后,收货方还要绕路前行,这些无形中都增加了成本。

  海外市场如今也有了变化。张永臣称:“疫情出现之后,我们在全球范围内进行防护用品的采购,海外供应商的价格就无法控制了,基本随行就市。单个N95型的医用口罩采购价格最高达到了6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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