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口罩(暴富)之梦_非原创
3月17日,仙桃解封,终于可出去透透风了。居家隔离期间,看到的是“一罩难求”,价格飞涨。3月22号,我走上了制造口罩的不归之路。以为能够为国内国际疫情防控工作做出自己的贡献。谁曾想国际社会并没给我们这个机会----海关的防线不亚于二战的“马奇诺防线”。数以亿计的口罩在太平洋的彼岸飘飘荡荡,而不知道去往何方。外贸订单曾经泛滥的像是波斯湾的石油,而如今“琴声悠悠我的等候你没听过”。虽然现在的市场是防护服,手术衣的市场,但是身心疲惫的我,只想卖掉这一百多万个口罩,归隐山林,不问世事。
抱着“机器不停,超过马云”,“ 只要敢拼,超越雷军”的造富思想,我套光了花呗,刷完了信用卡,申请了微粒贷。以为财富就在不远处,向我招手。于是我和几个合伙人置办了机器,翻新了厂房,招聘了员工,似乎一片欣欣向荣。一张片子7毛钱,赚3毛,每天产17万张,一天赚五万!这还了得!这账算得我慌了神,问问我的合伙人,这还得了,一天五万,30天不就是150万!这疫情一天不结束,我们的机器就一刻不停,这这这,这钱怎么花的完!于是我们想有更多花不完的钱,不对,我们想为国际国内疫情防控做出更多的贡献,于是又添置了机器,早早准备好上市的材料。当然机器的坑,我们这里就不说了。
每天谈着1个亿的口罩生意,不抽1916都不好意思在彭场说自己是搞口罩生意的,街上的烧烤店夜晚热闹非凡,冰啤酒,黑眼圈,1916像神仙。内点外点,打片机,点焊机,一拖一,一拖二。德兴,嘉华,新兴……这些名词大家都了然于心。
4月初的时候,开始在彭场挨家挨户的敲门,连续的查了几天。机器锤了不少,人罚了不少,但是依然制止不了这疯狂。很多人从地上转到地下,从镇上转到农村,从农户转到鱼池棚子里。从此人送外号“塔寨村”。我当时还不知道“塔寨村”是干嘛的,后来随着自己的见识提高,才知道是有那么一点像。
很多人都知道奔驰S贵吧,其实在那个时候也不过是“德兴”的一吨滤纸而已。而江苏滤纸也是要40多万了,而如今江苏滤纸三万块钱卖给朋友,还有可能被嫌弃有沙眼,蜘蛛网之类的问题。
口罩的面布里布,从3月25号的1万2一吨炒到4月10号左右的14万一吨,一天一个价,就像疯长的野草,每时每刻都在“涨”,也就是当时你买了一百万的无纺布,15天后就是1400万了。
然后早上来武汉,总在想这一个多月,好像是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有经历的事情。财富如过山车,在你的眼前快速的飞过去。有的人抓住了,成为了千万富翁,亿万富豪。
有的人亏了上千万,有的人亏了几十万。这都是平时不愿意拿这么多钱来投资的人,原来在高额利益的驱使下,人或者整个团体整个镇上的人都会被推着前行。
从5.1劳动节后,熔喷布开始剧烈的下跌,江苏滤纸从40万一吨,已经跌到了3万一吨,无纺布已经跌到了3万一吨,那些以为给了熔喷布就是拥有了爱情的人、那些脚步稍微慢点的人、那些莫名其妙加入到这个行列的人,会不会有人心疼?财富轰然倒塌,只剩下百十万个口罩陪着我,和那些曾经的硬通货——滤纸陪着我。我每天戴十个口罩多少年可以戴完呢?
这一场集体的繁华梦境,终究成就了那少数几个卖机器的,搞得早的,有头脑的。他们上去了,盆满钵满了,我们亲眼看到了。
我偷偷的把自己的1916换成了10元的红金龙,还去掉包装把烟抽出来全部装在红色黄鹤楼的盒子里,连带着那从地摊上买的一元2个的打火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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